她看了一会，又对男人的脸庞亲了又亲，语气媚中带着幽怨。

　　“老板，你的总裁差点被你检查废了。”

　　“也就是说还差点。”陈升嘿嘿一笑。

　　“不差了！真不差了！”王依依吓得飞快摇头，她都没力了。

　　陈大三检查工作跟政府开会一样，久得很，兼具续航、速度，和驱动力。

　　一个人根本扛不住，既快乐又折磨，仿佛同时处身于天堂和地狱。

　　两人相拥了一会，王依依额头抵着陈升胸膛，用眼睫毛刮来刮去，还不时偷瞄一下男人的脸。

　　陈升看出来王大总裁的欲言又止，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“嗯……没怎么。”王依依把话又咽了回去。

　　陈升拍了一下王大总裁的屁坨坨，“有话就说！”

　　“嗯……就是……不想麻烦你……”

　　“都说一半了还叫不想麻烦我，赶紧地。”陈升又拍了一下，很清脆。

　　王依依“嗯哼哼”地笑出声，用指尖在男人胸口画着圈：

　　“那我可说了，就是……今年夏天能不能……陪我回家一趟？”

　　她有些忐忑，陈大三非常忙，时间很少，所以，机会很渺茫。

　　趟字刚说完，就听陈大三蹦出一个字：

　　“能！”

　　“啊？”王依依一时没反应过来，眨了眨眼睛，才猛然意识到，自己的男人立即答应了。

　　她什么也都不说，抱着男人猛亲！狂亲！把带着甜意的口水糊满了男人的脸。

　　不这样不足以表达她的欣喜和感动！

　　一边亲一边疯了一样呓语：

　　“我的男人……我的老板……我的主人……我的陈大三……我的老公……我的所有……我爱你……好爱你！”

　　轻易不哭的她眼泪都下来了。

　　陈大三能走一趟，这意义非同一般，大可能引来一些舆论，还要花精力应付当地政府。

　　会很累。

　　她家属于普通的、正常的、传统意义上的家庭。

　　既不封建，但也不那么放得开，循规蹈矩。

　　她虽然在当地已经很有名，也传闻她是头条陈升的女朋友，之一。

　　但仇富是每一个地方都有的现象。

　　尤其是她这样有了成就的女生，全市就只一个！

　　也就成了村头村尾、大小年龄都热衷的饭后闲言，情报传得满天飞。

　　碎语这东西传起来非常邪乎，慢慢地，头条老板变成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。

　　每个月花百万包养了她。

　　哪怕网上有陈老板的资料，哪怕城里的年轻人刷到过，但没用！

　　该怎么传就怎么传！

　　村镇一些大妈，看出王依依已经不是完璧，便到处碎嘴子。

　　带了两个保镖本来是牛气的事，在那些人嘴里成了老头怕她跑了，让保镖监视。

　　还有传得更夸张的，说陈老头那方面不行，就使劲折磨她……

　　这对她家里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，弟弟妹妹总被同学嘲讽，说他们姐姐傍了个老头子。

　　她回去坚持到初二，就赶紧逃离了，没办法，也不可能去解释。

　　若是陈大三能跟她回去一趟，以老板或者男朋友的身份，都会帮家里解决这些困扰。

　　同时也是一种威慑。

　　绝大部分普通人有服从和敬畏强大的心理。

　　晕轮效应、个人崇拜、服从权威。

　　人性就是如此。

　　如果她是男人，这些烦恼都不存在，反而会让人敬畏。

　　可她是女人，总逃不开被包养的舆论。

　　听王大总裁流着泪说了事情后，陈升给她抹去眼泪，轻拍着她的背：

　　“我也打算跟你回去一趟的，总得有个交代不是，放心吧，都是小问题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王依依心情激荡后略显疲惫，趴在男人胸口，踏实地闭上眼。

　　陈升望着天花板，想着一些私事的时间安排。

　　得抽出时间陪小丫头回一趟黔东南，去学校看看，这个要先去。

　　翌日初八返岗。

　　四个小baby和陈升一起站在公司门口迎接，这是老板该有的态度。

　　新年新气象，开年大吉，公司上下领了红包喜气洋洋。

　　斗音上都在发领多少开年红包，大方的20块，小气的五块。

　　唯有头条是基层员工100，主管翻倍，以此类推。

　　值班的客服、审核、技术喜滋滋地开始自己的春节假，他们过年值班时也很潇洒。

　　一名新来的员工把红包晒到了斗音，就此引起一波热议。

　　很多人抱怨起了自己老板抠门。

　　以至于刚开年，网上就来了一波红包斗争。

　　这也使得一些企业老板们对陈升有了点意见。

　　但明面上是不敢说的，挟全民大势，谁敢说谁就是公敌。

　　却也有敢说的。

　　微博上的专家就敢，洋洋洒洒千把字，论证红包发太大是一种危害，会让员工产生惰性……

　　这专家的评论区几分钟后就关闭了，但凡晚一秒，都会多数千条咒骂。

　　五天后的傍晚，天色已昏暗。

　　一台黑色大众驶到群光楼下，陈升上了车，还有范琳琳。

　　来到北湖边的壹号院，虽然有范琳琳在车里，但岗哨依然是在获得许可后才放行。

　　范晓婉站在院子门口等待，见到陈升便嫣然一笑。

　　喜色中带着羞涩，羞涩中含着温情，温情里的小激动在欢快跳跃。

　　“小陈，快进来。”

　　“婉姐！”

　　范拥民就坐在客厅沙发上，见到陈升便放下了手中的报纸，笑着指了指茶几对面的沙发：

　　“小陈，坐。”

　　“谢谢书记！”陈升恭敬地应了一声。

　　尽管他和范晓婉关系不“浅”，但面对书记的威严，该恭敬就得恭敬。

　　范晓婉亲自端了茶过来，先给老范递了他的专用茶杯，又端了一杯给陈升。

　　“小陈，喝茶！”

　　“谢谢婉姐。”陈升还是客客气气的，把姿态做足。

　　范拥民端起茶杯吹了吹沫子，喝了一口，啊地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。

　　然后才开口道：“小陈，4G马上要来了，你都准备好了吧？”

　　这里没有外人，范拥民便直言了。

　　“书记您放心，我在去年，就和研发中心做了详尽的准备，只要4G牌照下发，斗音就能迅速跟上。”

　　“嗯，我相信你的能力，你是从不打无准备之仗。”

　　接着陈升主动谈及了一些自己的计划，让书记明白他的思路。

　　斗音商城是可以养活很多人的。

　　网购虽然对实体造成了冲击，可其实，实体却能最快变成网购的商家。

　　北湖省这时的轻工业增长速度并不快，而重工和科技的制造业是很发达的。

　　如果头条能搞些发布会，座谈会，鼓励一些微企业。

　　政府再出台一些鼓励政策，比如贷款利息……

　　本省的这些小企及时转换思想，近水楼台先得月，肯定能先吃一波网购。

　　一个个产业链就会形成。

　　当然，与京东和淘淘的竞争也会日益增大，这是一种必然。

　　陈升资金充足，还打算将小时达搬上商城，卖生活物资，在北湖省试运营。

　　哪怕资金不足，他还可以贷款，不需要融资。

　　有书记做背景板，本省没有哪家金融机构敢趁机让亲朋要他的股权。

　　聊了好一阵子，陪着范家一起吃过晚饭。

　　又喝了一杯饭后茶，陈升这才提出告辞。

　　书记的作息十分规律，十点前必须睡着，早上六点起床，保健医生到晚上八点五十就会提醒。

　　中心省一号有三位秘书，厨师、保健医生，警卫，共计一个营400人的配置。

　　不是一个连！是营！

　　阿姨不算在内。

　　临走时，范拥民感怀地拍了拍陈升的肩膀：

　　“小陈，冯家是我旧识，老冯癌症晚期，可能就两三个月，警告一下就算了。”

　　他的语气一点都不见外，充满了对陈升的信任。

　　如果不是外孙女说漏嘴，他都不知道陈升惦记上了。

　　要是再不阻止，估计老冯家的教授要倒大霉。

　　卖快死的老冯头一个面子吧，唉。

　　之前那些外逃的人什么结局，他知道，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，但这跟他无关。

　　那些人连国都不要了，下不下地狱的谁管得着。

　　陈升认真点点头，“知道了书记。”

　　老范发了话，他就只能作罢，绝不可能去阳奉阴违。

　　这次回去是坐范晓婉的车，范琳琳一起。

　　“咳咳……”范晓婉一边开车，偶尔轻咳一下。

　　“妈！你感冒了吗？”后排的范琳琳趴在座位后头问道。

　　“咳……好像……”范晓婉心里很急。

　　从这里到金海雅筑要不了多久，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开口，难道要她自己开口吗？

　　下一秒，懂事琳开口了，听在范晓婉耳朵里，就如同旱地洒下了甘露。

　　“陈大升！去我家吧，洗手间灯坏了，你帮忙看看。”

　　说着话又趴到陈升座椅后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　　“行啊。”陈升猛点头，就非常地有责任心。

　　左青龙右婉姐，他光溜溜的心室有点痒痒。

　　“琳琳不提我都忘了。”范晓婉面色如常，看似专注路况，心里却又开始擂鼓。

　　血液如江河奔涌，脸上也泛起红光。

　　我家琳琳真懂事！